资本流动:管,还是不管?

2017-03-26 09:55:17

2017年3月24日,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举行“资本流动:管,还是不管?”分论坛。东西方顶级金融大拿共同探讨了资本流动话题,支招各国货币政策,探讨利率、汇率与资本流动关系。

博鳌亚洲论坛 2017 年年会简报(总第 19 期)

博鳌亚洲论坛研究院 2017 年 3 月 24 日

分论坛 11资本流动:管,还是不管?

时间:2017 年 3 月 24 日上午 10 时 45 分至中午 12 时

地点:国际会议中心一层东屿宴会大厅 B

主持人:金融时报首席记者 Henny SENDER

嘉宾:

巴基斯坦前总理 阿齐兹(Shaukat AZIZ)

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 尼古拉斯·拉迪(NicholasLARDY)

惠誉全球主权评级总裁 麦克名(James McCormack)

Aditya Birla Group 高级总裁、首席经济学家 阿吉特·雷纳德(AjitRANADE)

野村证券前会长 氏家纯一

资本流动:管,还是不管?

主要观点:

非传统货币政策始于美国,在支持经济增长的同时,也可能带来资产泡沫及波动性,使新兴市场更加谨慎。

美联储货币政策对全球其他国家影响有限,其主要职责是促进美国经济增长,难以在制定政策时考虑到对其他国家影响。

新兴市场经济体应进行大刀阔斧的结构性改革。

融入国际秩序的关键,在于如何管理负债,只有建立良好的监管系统,才能有效控制风险。

为应对资本外逃,中国如今加紧资本管制,这是一种健康的恢复平衡的举措,中国经济将保持合理增长。

概要:

如今,在全球经济流动性充裕甚至泛滥的背后,是各国央行采取的非传统货币政策。其成效究竟如何,以及对新兴市场经济体将产生怎样的影响,始终存在争议。新兴经济体如何有效应对跨境资本流动与利率的冲击,中国是否应当加强资本管制,以及中国经济政策对全球经济市场有何影响,成为决策者和学术界共同关注的重要议题。

非传统货币政策使新兴市场更加谨慎

Ajit RANADE 表示,非传统货币政策始于美国,使新兴市场更加谨慎。印度对于非传统货币政策一向持谨慎态度,对于印度来说,非传统货币政策对于汇率、资本流出具有直接或间接影响。2013 年5 月,削减量宽就曾造成市场恐慌,也影响了新兴市场的外汇储备。

阿齐兹对美联储对世界的影响持怀疑态度并表示,美联储货币政策的主要职责是促进美国经济增长,很难照顾到其他国家,但美国经济是全球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,全球各国的彼此联系比想象中更加紧密,因此也可能存在一定的溢出效应。

氏家纯一表示,3 年前,日本决定脱离通货紧缩状态,开始大量放水。非传统货币政策成功提高日本的就业率与工业生产效率,日本央行成功实现 2%的通货膨胀控制目标,且在不断给市场提供流动性。亚洲金融形势和金融系统,已经变得更加强大,国际收支状况更加健康,对于美联储加息带来的影响,将能更好吸纳。

James  McCormack 表示,面对利率的变化,新兴市场的抵御能力仍然较弱,在美元走强与新兴市场所遭遇的困难之间,存在正相关性,对于新兴市场的公司来说,利率的升高将带来一定挑战。新兴市场国家的负债水平正进一步上升,但比以往拥有更好的增长前景。

James  McCormack 表示,另外,美联储在制定货币政策时,很难同时考虑到对其他国家产生的影响。对于美联储来说,其政策的作用仍主要针对美国,不能期待美联储为其他国家做好准备。

新兴经济体应重视结构性改革

阿齐兹表示,全球许多新兴市场经济体,在经济表现不佳时,往往归咎于外部因素,但根本原因是没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。新兴市场国家应具有全球化的视野与思考,而不应将问题归咎于其他大国。结构性改革是经济增长的驱动力,能够改变整个经济体的DNA。

结构性改革应至少包括以下三个方面:第一,打破垄断,缩小公共部门规模;第二,让本土企业与外资企业平等竞争;第三,放松管制,政府需在理解市场的基础上管理市场。只有当市场出现扭曲时,政府才出手干预。

James  McCormack 表示,一些大型新兴经济体的结构性改革止步不前,近两年,很难看到新兴市场出现的结构性改革举措。

阿齐兹强调,印度已到了改革的时机。目前,印度的改革力度低于印度的潜力。若改革,红利巨大。巴基斯坦经济体量小于印度,但因其坚持不遗余力地改革,并愿承担风险,取得了 8 年内 GDP 翻一番的成就。对于印度来说,改革的呼声已经非常高,改革越早,红利越大,各行各业均能受惠其中。

融入国际秩序的关键是管理负债

阿齐兹表示,新兴市场不同于其他市场,巴基斯坦最初的资本账户并非完全开放,而是完全受到管控,仅先开放了股市。每个国家要设计自己的特有机制,在出现市场波动信号时,机制需能控制、应对好这些汹涌的浪潮。

阿齐兹表示,与此同时,新兴市场需要资金,一旦开放,资金涌入的规模将难以想象。以股市为例,如果进行冲销,将带来很大挑战。由于存在不同指标,很难准确衡量融入国际市场的利弊,但可以确定的是,松绑的同时必须做好准备,使风险维持在可控水平。例如,松绑有可能带来的腐败是不可忽视的问题,所以必须保持透明;而要做到反腐,则需“道高一丈”,否则经济将无法健康增长。

Ajit RANADE 表示,融入国际秩序主要有两种方式——金融融入与贸易融入,贸易一体化为印度带来良好优势。中国与印度是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,与 20 年前相比,印度的开放程度已经大大增加。

Nicholas LARDY 表示,融入国际秩序的关键在于如何管理负债。上世纪 90 年代末,中国尚未深度融入国际秩序,因此也未在亚洲金融危机中受到较大影响。韩国、印度尼西亚、泰国等国的许多公司,则都陷入极大困难之中。如何管理外币负债,如何管理融入的过程,是否建立起控制风险的良好监管系统,是融入国际秩序过程中的关键。

中国加紧管制应对资本外流

Nicholas LARDY 表示,过去若干年间,中国企业在并购、投资方面越来越活跃,中国的对外投资规模首次超过吸引外资,使用外汇储备的源头已经发生变化。在对外审批方面,中国政府确实加紧了控制,但另一方面,中国在“一带一路”工程的审批上则相对宽松,去杠杆过程正在不断推进和加深。

Nicholas  LARDY  对中国资本账户自由化总体上持乐观态度并表示,从历史上看,中国的资本管制已经进行一定程度松绑,金融抑制现象得到大幅改善。中国经济正在进入一种良性循环,工资占GDP 比重的增长成为中国消费快速增长的动力,而消费又能进一步推动全球经济增长。因此,中国经济仍将继续保持合理增长。

氏家纯一表示,资本外流实际上是一种健康走向,中国国内的企业越来越多地进行境外投资,中国政府也在鼓励企业走出去。而当走出去的过程太快时,中国政府出手干预,采取措施收紧资本外流,也是健康的、恢复平衡的举措。过去三、四个月中,中国政府对资本管制的调整,已经收到很好效果,资本外流减速了,人民币贬值速度也放慢了。

Ajit RANADE 表示,中国从 2016 年开始加紧资本控制,应对资本外逃,但由于基数较大,即使存在外逃,外储也是印度的 10 倍,同时也进行了外债偿还。

Nicholas LARDY 表示,如果中国解除资本管制,人民币可能贬值。现在,中国正在消耗一部分外储支持人民币汇率。仅在 2016 年,中国经常项目的盈余就已达到 4851 亿美元。对外直接投资消耗一部分外储是健康现象,当然也取决于投资项目的质量。储备累积时,人民币被极度低估,该政策在过去 5 年至 10 年中,得到不遗余力地执行,这对于中国和全球经济来说都是有益的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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