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斯克谈移民外星球、可持续能源、互联网、基因改造和AI
埃隆·马斯克(Elon Musk),或伊隆·马斯克,1971年6月28日出生于南非,18岁时移民加拿大,工程师、慈善家、PayPal贝宝(最大的网上支付公司)、Spacex太空探索技术公司、环保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(Tesla)以及SolarCity四家公司的CEO。SpaceX太空探索技术公司首席执行官兼首席技术官,环保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(Tesla)产品设计师。
最近一段时间,危机似乎成了马斯克的日常。资产缩水,火箭爆炸,华尔街正更多地看空特斯拉,特斯拉的支持者也在下调预期。
作为马斯克“三驾马车”之一的Space X,在成立之初,就引起了不少争议,不久前的“猎鹰9”号火箭爆炸事件更是把Space X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日前,马斯克接受了YC合伙人Sam Altman的采访,对于创办Space X这个“疯狂之举”,马斯克表示,“如果开公司是为了实现最好的可控风险下的回报,那开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决定。不过那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以下为YC合伙人Sam Altman采访Elon Musk采访实录:
YC:我们今年想聊一下关于你对未来的看法,以及人们应该超哪些方向努力。你有一个说法很有名,你说你年轻的时候认为世界上有5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,假设你现在是22岁,你觉得那五件事都是什么?
Elon Musk:首先,我觉得如果有人在做一些能让社会收益的事情,这件事总体上应该都是有价值的。不一定需要“改变世界”,只要为人们创造了高价值,哪怕是一个游戏或者帮人们更好地分享照片,如果能惠及足够多人,哪怕只是微小的进步,我觉得都是有价值的。
但是说回什么东西对未来的人类影响最大?我觉得还是AI,AI是我们在较近的未来需要认真对待的东西。
让AI发挥正面作用是未来至关重要的事。关于AI可能的危害我们已经谈论太多次,现在我们需要真的make it right了。所以,从事AI工作并确认它“正确地工作”,我觉得是未来第一重要的事情。
第二重要的事情是基因工程。如果可以用基因重组的方式预防痴呆或者阿尔茨海默病,我觉得会非常有价值。
另外,我觉得想办法连接大脑会很重要,我们现在大脑和外界的交互太局限了(大脑的能力没有很好的输出),我们大脑的能力是超过email、电脑、手机或APP的,我们本来就是超人。
YC:时下年轻人中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:“我想成为Elon Musk”,你是年轻人的精神偶像。你觉得你年轻的时候做了哪些事情让你有现在的影响力?
Elon Musk:实际上,25年前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想这5件事了:移民外星球、可持续能源、互联网、基因改造和AI。
一切是从我大学时候帮忙做电动汽车开始的,当时我在实习,任务是研究电动车的电池容量会不会有突破性进展。后来去了斯坦福读博士,课题也是这个,但我申请了退学,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,那时是1995年,因为当时确实觉得互联网技术处于一个剧烈的变革期,而我不想在斯坦福读书,做一个旁观者。
我当时也不确定我的研究课题一定能行得通。你可以拿很多专业的博士学位,但这些都可能对这个世界的发展没有实质的影响,而我当时一遍遍问自己“到底什么才是有用的”,我真的就只是想做一个有用的人。
YC:现在如果人们想做一个有用的人是不是需要读一个博士学位?
Elon Musk:大部分都不需要。
YC:怎样才是“有用”的有效路径?
Elon Musk:只有很少一部分能WORK,大部分路都会通向失败。
YC:人们怎样才能找到能发挥他最大价值的路径?
Elon Musk:我觉得你可以估算一下,你要做的这个事情会对目前的状况有多少改善,能影响到多少人。要么对少数人产生非常大的影响,要么对多数人产生非常小的影响,最后计算的其实是这两个数字的乘积。
YC:你决定创办Space X的当时,这个举动看起来应该非常疯狂。
Elon Musk:非常疯狂,这一点我不讳认。如果开公司是为了实现最好的可控风险下的回报,那开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决定。不过那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。
我当时想到的是,如果没有人对太空科技做些改进,人们会永远被困在地球上。而最大的太空科技公司都没有兴趣去做彻底的创新,他们所想做的只是让那些陈旧的科技每年变好那么一点点。
而事实是,有的时候科技甚至随着时间会变得更糟,尤其是火箭技术,1969年的时候,我们就可以登上月球,而之后空间站却只能把人送上近地轨道,再之后空间站都退休了。
人们有时候会觉得科技会随着时间自己变好,但实际上并不是的。只有当聪明人付出疯狂努力的时候它才会变好,如果没有这些努力,实际上科技是会退化的。
你看埃及,当初的金字塔建造技术已经失传了,象形文字也没人能看懂了,再比如古罗马的那些建筑也是一样。历史文明中有太多类似的例子。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时刻记得,宇宙的熵并不站在我们这边。
YC:我很喜欢你身上的一点品质,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劲儿,哪怕别人指着你的鼻子说“你简直疯了”你也不为所动——虽然我认识很多疯子,但你还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。很多人都在质疑你,你却很坚定,我想知道你的定力从何而来?
Elon Musk:我其实经常感到害怕——觉得害怕很正常,如果有人感觉不到害怕,可能是他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。
只不过我坚信我要做的事情足够重要,我对它的重要性毫不犹疑,让我觉得再难也要去做。
我创办SpaceX的时候就想过,它成功的概率只有10%,创办Tesla的时候也一样,其实一家电动车公司成功的概率也是极低的,所以我已经做好了一无所有的打算。宿命论某种程度上也有一些帮助,接受所有可能的结果会让你更好的抵御恐惧。
YC:你觉得站在今天看,我们移民火星的概率多大?
Elon Musk:我觉得挺大的。
YC:所以,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火星?BTW,如果可以回来的话,我还是希望能回来。
Elon Musk:希望我不是盲目乐观,但是我很确定建立一个自循环的火星殖民地是一种可能的结果了。
我觉得也许10年后,或者更短一点的时间内,我们就可以做到,而我必须确保SpaceX不在这之前死掉,也要确保我自己不会;如果我死了,也要有人继续接棒做下去。
YC:你自己不应该第一个上去。
Elon Musk:第一个上去的会是机器人。
YC:你发表过很多关于AI的观点。你能描述一下未来的AI世界是什么样,我们怎样才可以到达那里?
Elon Musk:我们能期待的AI最好的样子,是实现AI民主,意味着没有哪一个公司或者哪一个小团体可以掌控AI技术。我的担心并不在于AI会产生独立意识,而是担心有些人会用它作恶。这就是我们做OpenAI这家公司的原因,我们想把AI技术传播出去,让它不会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。
当然,这也还是要配合连接到大脑皮层的高宽带接口。我们大脑中也有皮层和边缘系统。边缘系统就好像是原生的大脑,掌管你的直觉之类的东西,而大脑皮层负责的是思考的部分,我觉得如果我们能很好的把AI和大脑皮层连在一起,我们就能变成“AI人”共生体。
而当每个人都能成为AI人的时候,我们也就解决了AI独裁的问题。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。
YC:OpenAI成立6个月,现在发展怎么样?
Elon Musk:我认为很好,我们有一个非常好的团队(现在有40个人左右),而且他们很努力。OpenAI是一个非盈利机构,一般非盈利机构都是不紧急的,但OpenAI不是,因为它做的事情的确是迫在眉睫。
YC:最后一个问题,你怎么分配你的时间?
Elon Musk:大部分花在SpaceX和Tesla上,当然,也会尽力分配一些时间给OpenAI,大约是每周半天。
很多人会以为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媒介或者商务方面,但其实我的时间大多数——大约80%——都花在工程和设计上。
YC:我记得很久之前你带我去参观过SpaceX,我印象很深的是,你知道火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项工程。
Elon Musk:是的,商务事务没什么不好,但我更喜欢工程和设计。两个公司都有专门的人帮我处理商务财务法务销售方面的业务,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工程团队待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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